Chapter Text
预警：汽车人太直接了。
邓放猛地拍了一下方向盘，在队内广播里吼道，“姬发！太多失误了！”
小罗冷静地说，“车手，这是你的机会。你今天会赢的。”
邓放说，“他不撞车我也会。”
客观来说，姬发和殷郊已经把邓放所有的威胁都清出了赛场。红旗开始，赛程暂停。小罗说，“进站。”
邓放一扭方向盘，他知道根据比赛规则，他就是应该进入维修站。但是被小罗命令的感觉让他非常不舒服。好像要打个喷嚏但是一直打不出来，很痒。
姬发冲向殷郊的赛车，医护赶了过来，围成一团，有序地把殷郊从车里抬出。姬发的头盔还在脸上，他看着殷郊。殷郊正在接受快速检查。并没有突发疾病。体征非常健康强壮。姬发心里一沉。殷郊说，我不需要担架。我很好。医护人员还想靠近他。殷郊把头盔砸在他们的脚边。姬发迅速上前一步，说，你们听到了。可以了。殷郊很正常。殷郊好像才注意到姬发，姬发笑了笑，说，天气太热了。我本来以为会下雨呢。殷郊说，发生了什么？姬发立刻回答，表现出非常懊恼的样子，“我不小心把你的车碰了。这下好了，咱们都退赛了。”
殷郊说，是吗？姬发面不改色，是，我太年轻了。都是我的错，殷郊。请你原谅我。这条赛道我不是很熟悉，我开F1的时间不是很长。缺乏练习。殷郊眨了眨眼，瞳孔逐渐聚焦。问，你撞了我。姬发说，是呀是呀。打滑了。拖你后腿了。我以后得跟你多学学。我太笨了，殷郊。殷郊突然站起来，姬发本想扶住他，又缩回手。紧张地说，害怕你摔倒。没觉得有其他的。殷郊跳上了轮胎墙，说，你也来吧，跟我一起坐在这儿。姬发高兴地说，那太好了。殷郊有些无奈，说，车手，摘了你的头盔。那么帅气的脸庞，都挤成一团了。姬发如同参加快速变装大赛一般，汗津津、红扑扑地坐在殷郊身边，像一个苹果。他们一起等着救援车。
邓放低速回到维修区，技工、小罗和于适一股脑全拥上来。他坐在车里，海拔低，大家从高处围着他，邓放觉得自己很像被《西游记》里师徒四人包围的老头之类的。他说：“我当然没事。你们快去看看雷宇，他头一个被殷郊创飞了。”
于适说，没关系，他自己扶着墙缓缓地回来了。在那喝水呢。邓放顺着于适的手指看过去，雷宇向他挥了挥手套。于适眉毛一动，刚想说，“雷宇正在补...”
邓放猛地打断他：“你敢说我们队名你就完蛋了。”
于适很委屈，说，“这分明就很好笑！”
邓放的浓眉一绞，冲着小罗说，“罗工，好笑吗？”
小罗忽然被他点名，吓得哼了一声，邓放笑了，说，别紧张。小罗看了一眼他，说，车手，你很高兴。邓放没有回答。于适接话接得极快：你别看他这个死样，他可高兴了。我觉得邓放就该外置个狗尾巴，狗耳朵也行，或者哪天咱合起伙来把他按倒灌点那什么，吐真剂，我就想看他要说什么玩意，到时候指不定抱着罗工在那“哎呦罗工你做出这么好的车那简直赞爆了，真想给你嗑两个头罗工...”
邓放把方向盘嗖地一声拆下来，向于适的T区猛击，于适爆喝一声：不许打这里！很贵的！
邓放说，方向盘比你那个玻尿酸贵多了，都从我工资里扣。
小罗说，都别闹了撒。快，把流程先走完。待会红旗结束了呢。有一些基础性的摩擦，技工给车身贴了几块胶布。
邓放乖顺地坐进车里，于适说，就他闹。
邓放此时已经被固定进去，毫无还手之力。于适说，我大人有大量，回P房了。
邓放青筋爆起，说，于适哇塞你爸了我真哇塞了...小罗被逗笑了，说，车手，现在没有跟拍的，你可以正常说话。邓放看了一眼小罗，冷静地坐着。小罗说，你还挺有女性意识。为什么是...于领队的爸爸呢？邓放很直白地说，那不是。因为偶尔这个傻波...傻瓜会把他妈妈的锅包肉带来给大家吃。我不骂好人。我没见过他爸。可以哇塞。小罗抱着手说，邓放，你只有开起车来的时候像30岁。邓放微笑道，那是！我的驾龄很长！小罗一言难尽。哇塞。
红灯即将结束，邓放准备出站。他觉得这次发车有些安静。毕竟也没剩几辆。刚才在维修区，又发生了一些事故。退赛反而成为了一种主流。邓放觉得自己好像在开模拟器。小罗陪着他，邓放一圈一圈地套着自己。敬业地练车，敬业地冲线。顺理成章地排名第一。冲线的时候，邓放并没有多少喜悦。
小罗想了很久，终于开口，说，“车手。恭喜你。以后试车我不会叫你了。你想来就来，不来就算了。”
他并没有听见邓放的回答。小罗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，笑了几声，说，“你很厉害，真的。你说到的都做到了。车队有你是一种荣幸。这样就算我设计出什么东西，大家都不会在乎了。因为邓放...足够强。能弥补技术上的缺陷。”
邓放在队内广播里回复：“不。”
于适不知道两个人又在别别扭扭地说什么，开心的难道只有他吗？他打开麦克风，说，“可以啊放子，又拿个分站冠军。今天陈总也来看比赛了，挺给我长面子。”
邓放说：“给我加赛后采访。”
于适不知道邓放今天有什么格外想说的，但既然自己的摇钱树想要了，他就一定会得到。他给邓放准备了和其他车手一起的新闻发布会，还给邓放准备了专采。虽然他不认为今天的新闻焦点会在邓放身上。一直发生的事儿不叫新闻，像殷郊这种七冠王，罕见连环爆发多次低级失误，姬发也受他的影响退赛，这才是今天最大的看点。今天还是殷郊回归之后的第一场比赛。非常丢人。于适不知道红色多邻国会如何公关。不管如何，他都拭目以待。有很多值得学习的地方，不是吗？他以后犯错误了，就会想想今天的殷郊。
邓放、姬发、雷宇几个人坐成一排，主持人首先从邓放开始问：“邓放，你对今天的冠军有什么看法？”
邓放说：“我觉得这个冠军跟我没关系。”
主持人笑了，问姬发：“姬发，邓放在队内广播里说你失误太多了。为什么会犯这么多错误？”
姬发耸耸肩，说，“年轻人犯错，上帝都会原谅。请邓放原谅我。”
气氛轻松了起来，主持人笑眯眯地又问，“你的队友殷郊为什么不接受采访？”
邓放说，“你们这些记者又想要了？”
姬发拍了拍邓放的手臂，示意他，没关系的。说，“我不是殷郊。我回答不了。但是我觉得殷郊今天的表现很好。这也是一种策略。有他在，我的排名上升得很快。我很感激他。”
邓放若有所思地看着姬发。他很快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。
主持人说，“是的。这是因为他把所有人都以一种迷惑的方式都开除了。这是你们队内的策略？”
姬发无辜地说，“可以是吧。我不知道。你可以去问技术总监姜文焕。”
主持人看着镜头，说，“能提出这样的策略，我不禁怀疑，姜总监已经准备转会，为别的车队效力了。”
邓放清了清嗓子，插话说，“我觉得这个冠军跟我没关系。”
主持人等待他的下文。
邓放站起来，简洁地说，“这个冠军是补水啦车队的技术总监，小罗带回来的。他做出来的车，非常了不起。在我们狗屎般的动力系统面前，小罗减轻了自重，最小化了风阻，让我获得了无与伦比的驾驶体验。要不是这次升级，我今天也会被撞飞。像雷宇一样。”
雷宇干笑了两声。
邓放说，“我有信心可以带着这辆车拿到年度总冠军。我喜欢它。”
主持人说，好的。
邓放又走到摄像机前，说，“没有这辆车，我今天什么都不是。这显然是一辆不需要任何怀疑的好车。我很期待...嗯，这个赛季。”
于适在休息室里跟小罗一起看采访，小罗一言不发，看一看邓放，又跟于适支支吾吾地发出几个音节，又看一眼邓放。于适哈哈大笑，说，邓放这个人很单纯的。不，简单，不是单纯。他打电话叫人把今天的采访母带买下来，送给小罗当纪念。
（TBC）